【九十】追逐·二
普通小民/警十月x怪盗九月
无异能 会有私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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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勤的地点在市中心某个乐队公园，那里大多都是演出，十月以前不会来这种地方，看工作人员忙里忙外架设备，一时还有些新奇。
公园是为了办音乐节造的，十月他们出外勤的乐队自诩是些艺术家，说要在密闭的空间内发酵出最纯正的摇滚因子，定了公园里最大的室内演出造景——信仰工厂来做表演。
“我觉得还是叫‘破烂工厂’更贴切点。”今天跟十月一起出外勤的搭档小付说。
十月没发表意见，但是默认了他的说法。
小付那里有队长给的外勤单，他们进了彩排场地，台上留着长发的鼓手正在试音。
场馆中规中矩，能容纳几百人同时在台下看演出，没有座位，小付说这是因为观众看着看着就会跟着主唱蹦，椅子碍事。
那是挺危险的，十月想，容易出踩踏事故。
几面墙上都贴着乐队的海报，主唱一头红发，右耳打了三个耳钉，脖子上挂满了各式珠宝，简直要把全部身家都贴在自己身上。
十月和搭档先去了后台找市队的同事报道，市队按照人数给他们排了位置，小付在舞台前面，十月在最门口的位置，背对着舞台。
“啊，这么多人呢？”小付看着排单，数了数人数，“这不是两步一警/察吗？今天什么演出啊，这么严？”
市队分发排单的是个女警，她笑笑：“上面没让说，反正这次挺重要的。”
“也是。”小付揽着十月的肩膀，分析道：“要不然就让公园这边的保安公司来看着了，也用不到我们人/民/警/察。”
十月接过他手上的工作牌，挂在脖子上，问道：“还有什么要注意的吗？”
“啊，有的。”女警看了他好几眼，想了想说，“上面说注意一下可疑人员，如果发现，就及时用对讲机报告，频道已经调好了，可疑人员是最高优先级，直通大队，按1号。”
十月皱眉：“什么可疑人员？性别？特征？”
女警摇了摇头，表示自己无法解答。
小付及时勾住十月，打着哈哈说：“明白了明白了，甭管是男的女的，盗窃抢劫，或者是人刚窜出了犯罪念头，咱哥俩都保准给他看住了，请市局放心 。”
“还有一点，”女警又补充道：“舞台前的执勤员，要着重看着主唱，他喜欢和观众互动，要注意他的人身和财产安全。”
她说的很隐晦，但大家都能听懂，小付嘻嘻哈哈的脸色一下子就收了，他明白了自己今天任务的重要性，主动提出想先去彩排地点看看，熟悉熟悉。
十月跟着他从后台出来，台上彩排的又多了一位乐手，那是贝斯手，十月认出了他手上的乐器，因为去年七月也想着去学这个。
不大的场馆里摆着各种设备，复杂的线散落在地上，与此同时还有忙碌的工作人员穿行其中，十月觉得与其叫警/察，还不如先叫消防队来看看比较好。
“哎，你说是不是因为那个啊。”
小付用肩膀撞了撞十月，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。
“什么？”十月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。
“那张海报上，主唱不是戴着很多珠宝吗？”小付手托着下巴，像模像样地分析：“你看那几个打鼓敲键盘的就没带，是不是怕耳钉唇钉啥的被人偷啊？”
他手舞足蹈的给十月演示：“就这样——刷拉一下，耳钉唇钉给人扯走了，那不得血次呼啦的？”
“……那该多找点医生，而不是我们。”
“噢，也对，那是因为什么呢……”
是因为什么呢？
十月首先排除了恐怖活动，如果真这么危险，他们的安保措施就会更上一层楼，什么防弹背心，头盔都会备上，而且也不会对于任务内容不清不楚，这是事关他们的生命安全，市队不会拿这个来保密。
现在是下午三点，距离演出开始还有四个小时。
十月目光紧紧定在那张海报上。
主唱有一片妖冶的纹身，就在胸前，诡异的花纹向上，被几条堆叠的项链盖住，宝石们互相缠绕，发出奇异的光彩。
是因为什么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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破烂工厂门口挂着的旧时钟刚过六点，就有观众陆陆续续的来了，十月的位置视线正好卡在检票口，他能看见站在工作人员身后的两位同事，眼神锐利，带着肉眼可见的紧张。
检票口临时加了一道安检，每位观众的包都要打开、搜身，十月能听见不少观众的怨言。
而他们的抱怨声又在进场看见十月之后戛然而止。
“好帅……”有女观众拉住朋友的手，猛然倒吸一口气。
“这程度，可以去当偶像了吧，难道没有经纪公司签他吗？！”
“银发冷脸帅哥……救命，我的天菜。”
“好像不是保安啊……哎，那个制服，人家会不会是警察啊？”
“警察哥哥我可以？！！”
小范围的讨论突然变得大声起来，有观众一边进场一边回头望，还有几个在周围犹豫要不要上前。
眼见着门口围的人越来越多，而且还没有要自行疏散的架势，十月只好叹口气，把帽檐往下拉低，上前指挥散开人群。
“大家继续往里走，不要在门口堵塞。”
“小哥哥，”有人大着胆子上来，“能给一个联系方式吗？”
十月皱眉，冷冷回答：“抱歉，我还在工作。”
“啊，好，不好意思不好意思。”打扮精致的女孩子脸通红，搂着同伴的手逃开了。
见十月油盐不进，其他围观的人也只好散开。
工作渐渐进入正轨，十月不得不感慨摇滚乐队是真的很嗨，大音箱就在他前面不远，重低音贝斯和强烈的鼓点一下下撞在他的鼓膜上。
他正对着门口，不回头也能想象出身后的人群有多热闹，主唱尖锐的高音仿佛要掀翻整个场子，底下他的粉丝们都在跟着高声喊叫，也有感觉受不了了的观众退出核心圈，往场地的边缘退，稍作休息。
十月就是在那个时候看见她的。
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，有着一头粉色的长卷发，顺从地搭在腰后，她没有跟着其他粉丝一样又蹦又跳，反而是站在内场的角落，看向舞台的眼睛里带着微笑。
仿佛是注意到了十月的目光，她侧头往这边看来。
很漂亮。十月心头一跳。
她的眼睛，是他难以形容的美丽。
那对猫式眼睛的主人正笑着往他这边走来，脸上带着一些苦恼，问他：“你好，请问你们提供创可贴嘛？”
“什么？”音乐太大声，十月没有听清。
他往她的方向侧了一些，女孩子也顺从地踮起脚在他耳边一个字一个字喊：“我、说，你、们、有、没、有、创、可、贴、呀？”
那勾着气儿的尾音缠在十月耳朵边，微微有些发麻。
女孩举起自己的右手，示意他看自己的小拇指：“我的手刚刚不知道被谁包上的挂件刮到啦。”
“啊……有的。”十月手忙脚乱地从自己警服的小袋子里找出备用创可贴，递给女孩。
她没接，嘴巴一努，指向自己拎着包的另一只手：“我一只手贴不好啦，能不能帮帮我啊，警/察哥哥。”
十月只好撕开创可贴，小心地帮她贴上。
灯光很暗，他努力辨别着小小的伤口，女孩脸上还是甜美的笑容，夸道：“怪不得都是有困难要找警察，谢谢哥哥啦。”
她好会撒娇，十月抽空想，比家里的一月还会。
即使如此，十月还是没有离开自己的工作岗位，他笔直地面对门口，用余光看见了身边的女孩正专注的看着舞台上的演出。
这节目这么吵闹，有什么好看的呢？
仿佛是听到他内心所想，女孩小小后撤一步，与他站在同一水平线上，出神地看着抱着立麦嘶吼的主唱，喃喃道：“你看，他好漂亮。”
是一位主唱的颜值粉吗？十月分析。
还没分析出个结果，就看见她身子微微后仰，与自己四目相对，笑着用唇语对他说话。
“你也是。”
十月读出来了，他还没来得及反应，女孩就收了笑容，大踏步往内场人群中走去，还不忘跟他道谢：“谢谢你的创可贴~我要去享受演出啦！”
他好漂亮。
你也是。
十月拧着眉头思考这句话，什么意思？夸我好看？夸我和她偶像差不多好看？怎么能用漂亮呢？漂亮一般不都是形容……形容像她那样的女孩子吗……
演出顺利的结束了，乐队安可了两首歌，唱到兴起主唱还跳进了人群玩起了“跳水”，这个小插曲把舞台前面的一众警/察吓得不轻，还好最后没出什么事。
观众离场的时候十月特地注意了一下，没看见那个女孩，可能是从另一个门走了吧，他有些失望地想。
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注意这个女孩，只是凭着直觉还想看见她，但是见到了之后，该说什么，该做什么，他全然不知道。
执勤任务完成的非常圆满，演出结束市队还把他们几十个警/察叫到一起表扬了一通，又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场面话，就放他们回家了。
第二天清晨，十月是被小付的一通电话吵醒的。
“喂……”
“十月！在哪呢你？”小付的声音带着电流声传进他还未完全清醒的大脑，好像很急切。
“啊……”十月在床上坐起身，看了看表，才五点半。
“……在家。”
“你赶紧收拾收拾去趟市局吧。”小付好像怕被别人听见，说话小声了一点，但还是很急躁，“十月，我知道我们昨天执的什么任务了，我的乖乖……”
“什么？”
十月已经清醒了，他按着太阳穴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思考，声音有些哑。
“是那个珠宝大盗！她昨天就在演出现场！提前给乐队寄了预告信，说要取走主唱脖子上的‘夜之石’！”小付也不管十月能不能听懂，一股脑倒豆子似的全盘托出，“这是她第三次作案了，市局到前几天才正式成立专案组，人手不够，就拉了我们去执勤。”
“她每次落款都不一样，第一次偷‘猫眼’，她落款是cat，第二次偷‘翡蓝’，她化名又是青石。市局担心有人模仿作案，而且不知她男女，就没把这事传出去……”
“那你是怎么知道的？”十月打断他的说话。
“我……”小付一时语塞，“唉，你来所里就知道了，市局让你过去一趟查证，让你过去做画像……”
“人专案组都把资料发过来了……我也被问了一遍。”
“说是监控，监控拍到你跟她说话了……”
“而且你知道人大盗提前写的预告信这次署名是啥吗？”
十月隐隐约约好像透过层层迷雾猜到了一些，但他眼前还是大片迷茫：“……什么？”
“九月天。”小付一字一句地重复：“她留的是九月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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